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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清瀞流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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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文学交流] 自己改编的《杀生堡》,微血腥不战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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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9-5-18 18:09:05 | 只看该作者
十三

 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。

  那一天,Z公爵如往常一样去国王的城堡。一路上大家都给他让路,就好像他是一道强光,会把人的眼睛刺瞎似的。

  “参见公爵大人!”有个人在向他行礼。这个人年纪很大,但是他混了一辈子也没混上公爵的那套衣服。

  “免礼吧!”Z公爵说。

  “谢公爵大人!”那人说,“公爵大人真的是年轻有为,很得国王陛下的重视啊。这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了。”

  “谢谢。不过我们其实需要更多的人,所以一定会有第二个人出现的。”Z公爵说。

  Z公爵很快就走了。那人恭恭敬敬地送走Z公爵,他满是皱纹的脸勉强地堆出笑容,阳光的影子照进那些皱纹里,使他看起来很阴暗。

  “第二个Z公爵,要出现了。”他小声地说。

  Z公爵继续往前走着,只有微风才敢吹起他的头发。微风也让他感觉爽朗,让他显得更加英俊。“刚才那个老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?我感觉有些不对劲。”Z公爵小声地、随意地问他身边的仆人。

  “回公爵大人,他或许是在说今天国王陛下要册封的侯爵,因为那侯爵跟公爵大人同岁。”Z公爵的仆人说。

  “是那个Y家族的吗?”Z公爵说。他心里其实很不想提这个同龄人。

  “是的。”仆人说。

  Z公爵看向前方,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期待。“看来又有新的朋友了呢。”Z公爵说。

  在国王的城堡里,国王向大家介绍了Y侯爵。Y侯爵看起来很酷,有一点不太合群的感觉,这让Z公爵对他有些感兴趣。

  国王将Z公爵叫了出来,Z公爵便问国王有何吩咐。国王让Z公爵跟Y侯爵一起回答一个问题。

  “你们两个都是非常有能力的年轻人,在以后你们都会做出你们的贡献。只是,我现在就好奇你们会做出什么贡献,所以我要问一个问题。”国王说,“假如说,如果说,你们面前有一座金字塔,那么它是越来越宽的,还是越来越窄的呢?”

  “回国王陛下,我觉得它是越来越宽的。”Z公爵马上就回答了。

  Y侯爵听到这个答案,觉得真是荒谬至极。

  “为什么是越来越宽的呢?”国王接着问。

  “因为要把一座金字塔看完整,必须要站在远处看。当站在远处看时,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金字塔的塔顶。塔顶是尖的,越往下就越宽了。”Z公爵说。

  Y侯爵想回答出同样的答案。但是他转念一想,附和别人并不能让人以后照顾自己,不如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。“回国王陛下,我觉得它是越来越窄的。”Y侯爵说。

  大家感觉事情变得有趣了。“哦?”国王问。

  “因为金字塔是慢慢盖起来的,越盖到上面就越窄了。”Y侯爵说。

  Z公爵心想这也太肤浅了吧。

  国王问Z公爵对这个答案怎么反驳。“如果没有那越来越宽的金字塔在脑海中,如果人们不去想象自己要建个什么东西,那金字塔怎么慢慢盖起来呢?”Z公爵说,“再说金字塔难道不是一个建筑吗?建筑不是人造的吗?既然是人造的,为什么不以人的眼睛为标准,来判断它是越来越宽还是越来越窄呢?”

  “公爵大人,我觉得如果不去盖,金字塔就永远只是在脑海中。金字塔从想象变成实在的东西,这个过程就是越来越窄的。”Y侯爵说。

  “但金字塔如果永远不在脑海中,也就不会在地面上了。”Z公爵说,“金字塔在脑海中是越来越宽的,建出来也是越来越宽的。”

  国王让Z公爵和Y侯爵别再说这个问题了,因为他已然明白两个年轻人的思维了。

   一些老臣们在洋洋得意,因为他们特别想让两个年轻人无法团结,这样他们就能巩固自己的位置了。

  有很长一段时间,两个年轻人没有在一起说过话,可是两个人听到对方提了什么建议,都异常地关注。他们对对方很好奇,因为同龄人(尤其是年轻人)之间总是有着一种互相吸引的感觉。可是他们谁都不肯将这种好奇表达出来,尤其不肯让对方知道。

  最终,还是Y侯爵主动突破了这种隔阂。

  那次,Z公爵在回自己城堡的路上,看到一群人跪在自己面前,那是Y侯爵及其仆人。

  “Y侯爵,你有什么事吗?”Z公爵说。他虽然没跟Y侯爵说过几句话,但是因为他经常关注Y侯爵,所以他觉得自己跟Y侯爵很熟悉了似的。

  “公爵大人,我很真诚地恳求您听我说几句话。”Y侯爵说,“虽然您的家族与我的家族有些矛盾,但是国王想让您与我……”

  “应该是国王陛下。”Z公爵纠正了一下。

  “国王陛下想让您与我共同努力。所以,不能因为家族的原因影响重要的事情。我愿意与您联合起来。”Y侯爵说,“因为绝对不可以……不可以让那些老家伙们看我们的笑话。”

  Y侯爵说到后面很小声,不过足以让Z公爵听到了。

  Z公爵本来就想说这些话,现在Y侯爵先说出来了,他感到很高兴。他让Y侯爵去他的城堡坐坐,因为他的父母本来就想通过年轻人的友谊,让两个家族的关系缓解一下。

  于是,Y侯爵就到了Z公爵的城堡。Y侯爵看到了通往地下的梯子,虽然那很隐蔽。“那是您城堡的地下?”Y侯爵随便问了一下。

  “是。不过你以后再去那儿吧,今天先去我的花园坐坐。”Z公爵说。

  在Z公爵的花园,Z公爵和Y侯爵坐在一个地方。他们聊的都是一些关于玩儿的事情,对于一些大事,他们都想着以后再说。

  不过,Z公爵的父母可不这么想,他们想让儿子在大事上赶快跟Y家族有同样的看法,为此他们让仆人去听两个年轻人的对话。

  “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。有的女孩儿太爱害羞,有的太不懂事,但是我又有一个喜欢的样子。”Z公爵说,“我一直等待一个能让我满意的出现。”

  “公爵大人,我喜欢笑起来有神秘感、笑起来好看的女孩儿。”Y侯爵说。

  “我也喜欢这样的啊!”Z公爵说,“如果能遇到一个笑起来特别漂亮的女孩儿,我一定会娶她。我会在这个花园里,对,就是这个花园里……”

  Y侯爵突然指了一个地方。Z公爵顺着那地方看去,发现有仆人在看着他们。Z公爵心想,要是让父母知道自己在谈论这些,肯定要说说自己,那可不好了。

  最后还是Y侯爵替他解了围。“在这个花园里,您与我谈论的,我都很赞同。”Y侯爵说,“Y家族的人都很佩服您,都认为您是……”

  看到仆人走了,他们就又说回原来的话题了。“我会在这个花园里,给她拉小提琴。又有花香,又有琴声,哪个女孩儿会不喜欢?”Z公爵说。

  最后,他们想玩儿点什么。他们决定比剑。Z公爵发现Y侯爵是左手拿剑,就问他是不是喜欢左手拿东西。Y侯爵说自己是习惯右手拿东西的,但是为了更有挑战性,自己特意学了左手比剑。

  从这以后,Z公爵和Y侯爵联手了。他们运用各自的智慧和力量,还有年轻人的新奇想法,对那些坐着高位不下来的老臣予以回击,得到了很多成功。

  当初说“第二个Z公爵,要出现了”的那个人,因为不自量力地挑战Z公爵,最后被撤销了在国王城堡的职位。他跪在两个晚辈的面前,恳求得到原谅,但是他得到的却是两个无情的背影,以及Z公爵和Y侯爵的大笑。

  “哈哈哈哈哈!你以为你很厉害吗?你不过就是一个奴隶罢了。你真的比我随心所欲吗?不,你不如我更加自由。”Y侯爵的话不得不把Z公爵的思绪拉回现在。

  “Y侯爵,我给她在花园里拉小提琴了。”Z公爵突然说。他旁边的仆人感觉这很出乎意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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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9-5-18 18:13:13 | 只看该作者
十四

  “哦?呵呵,是吗?”Y侯爵说,“你当初告诉我,你会对自己的妻子在花园里拉小提琴,现在你做到了。可是,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?如果你能把这种说到做到用在别的地方,那该多好。”

  “我给她拉小提琴,她很喜欢。可是她很快就疼痛难忍,要摔倒,幸好我抱住了她。”Z公爵说,“她是因为你的黑魔法才这么痛苦的!Y侯爵,你快把你手上的、我妻子的东西交出来,不然的话,你会承受非常难忍的惩罚,我说到做到!”

  Z公爵的这些话,让Y侯爵再次进入到那种疯狂的状态。“Z公爵,你不是说要善待别人吗?你就是用皮鞭善待别人的吗?”Y侯爵说,“我没有什么可交出来的。每一次,每一次都是你比我厉害,我早已是一无所有了。总会有一天,我要把你抢走的,给抢回来!我要让你也经受惩罚,要让你也经受苦难,Z公爵,你最好记住:我是不会饶了你的!”

  Z公爵沉默了一会儿。“我都看见你手上拿着的头发了,这肯定是我夫人的。”Z公爵说,“你快给我交出来吧。”

  Y侯爵什么也没说,他低着头,把那头发捏得紧紧得。这样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,Z公爵自己去夺那根头发,这把一众仆人都吓了一跳。Y侯爵快速地变化着手的位置,以让Z公爵拿不到。而Z公爵一直没拿到头发,这让撒旦教徒们爆发出一阵阵哄笑。

  Y侯爵高高抬起左手手臂,Z公爵也抬起胳膊去够,这时候Y侯爵把头发扔了,Z公爵要蹲下去捡,但是头发已被快速蹲下的Y侯爵拣着了。

  “哈哈,这都拿不到?”Y侯爵说,“这样吧,我不提前改变手臂的位置,等你来拿的时候,我再移动手臂。”

  Y侯爵把手臂伸得直直的。他预想着,Z公爵伸手的时候,他就把手挪开。可是,他的手臂被突然按住了,是被狱卒给按住的。

  Z公爵拿走了头发。Y侯爵本可以再使些力气,用手部的力量再跟Z公爵争夺一番,但是,他怕这么做会把头发弄断。如果头发断了,他和那些教徒就会承受他们带给公爵夫人的痛苦。

  Z公爵让仆人把头发带到卧室,让那些牧师解除头发上的法力。仆人走后,Z公爵脱下了他的外衣。

  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Y侯爵问。

  “你觉得呢?”Z公爵反问。

  在公爵夫人的梦中,压在公爵夫人身上的“尸体”们都消失了。公爵夫人感觉轻松了一点,但脖子上的伤口依然很疼。

  她趴在地上,抬头看着天空。太阳出来了,光芒一点点地出现。她觉得这样好美。

  在卧室里,牧师们在施法。那根头发上的魔力一点点地消失。

  在公爵夫人的梦中,太阳的升起带来了光明。可是毒蛇居然在太阳上。当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,毒蛇一下子从太阳上跳下,跳到了公爵夫人的背后。“亲爱的,快来救我!”公爵夫人望了一眼后面,被看到的东西吓得大喊。

  “亲爱的,快来救我!”在卧室里,梦中的公爵夫人突然这样大喊。女仆知道公爵夫人想让Z公爵帮助,就去地下牢狱找Z公爵了。

  在地下牢狱,Y侯爵被Z公爵打得伤上加伤。Y侯爵在心里想着,这一拳一拳打在身上的感觉他不会忘记,他会把这些都记清楚的,今天Z公爵打了他多少拳,以后他就要还给Z公爵多少拳。

  女仆在地下牢狱里走着,她感觉有些害怕。最后她找到了Z公爵,并把公爵夫人的情况讲述了一番。

  Z公爵穿上了他的外衣,准备走了。“Y侯爵,你最好也记住:要是再敢反抗,再敢做什么伤害她的事,你会比今天还要痛苦!”Z公爵对Y侯爵说。

  望着Z公爵离开的身影,Y侯爵想骂些什么,但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。他支撑不住身体,便躺在了地上,这样他背上的鞭伤又被触碰,把他给疼昏过去了。

  梦中,公爵夫人在快速地跑着。她身后是毒蛇,毒蛇在追着她。眼前的路看似无边无际,但是很快就到了悬崖。她赶紧停住脚步,所以没有摔下悬崖,但是她脚边的一些石子、沙土都掉了下去。

  卧室,Z公爵询问着公爵夫人的状况。他走向床边,仆人们一个个都为他让开。他发现公爵夫人在喘着粗气,便知道公爵夫人在梦中肯定发生了什么急事。他坐在床沿上,注视着公爵夫人的脸庞。一众仆人、牧师,都看着这对夫妻。而老婆婆,则在一旁给那头发施法。

  梦中,公爵夫人转身看向毒蛇。“Y侯爵,你饶了我吧。”公爵夫人央求着,“我求求你了。”

  “饶了你?”毒蛇说,“不可能!”

  沉默了一会儿。毒蛇突然昂了一下头,吓得公爵夫人往后退,根本没注意身后是悬崖。当公爵夫人发现自己快要掉下去的时候,她挣扎了一会儿。

  “公爵夫人,你受死吧!”毒蛇用头顶了一下公爵夫人,公爵夫人就掉了下去。

  “啊!——”卧室,公爵夫人发出了惨叫。Z公爵赶紧握住公爵夫人的手,紧紧地攥着,他以这种方式给公爵夫人安慰。

  “亲爱的,是你吗?”睡梦中的公爵夫人问。

  “是的,是我。”Z公爵赶紧答道,“你不要害怕,我会永远保护你。”

  梦中,公爵夫人掉下了悬崖。她发出了惨叫。突然,她感觉自己没再往下掉了。她抬头一看,Z公爵在悬崖上,紧紧地攥着她的手,使她不会掉下去。“亲爱的,是你吗?”她有些激动地问。

  “是的,是我。”悬崖上的Z公爵答道,“你不要害怕,我会永远保护你。”

  听到Z公爵的回答,公爵夫人感到很踏实。但是,这个时候毒蛇企图咬Z公爵的手,公爵夫人害怕地瞪大了眼睛,同时用眼神示意Z公爵看一下旁边。

  Z公爵理解了公爵夫人的意思,他很快就看到了毒蛇的动作。他快速地拔出剑,向着毒蛇猛刺了几下。同时,他的另一只手依然紧握着,以使公爵夫人不会有危险。公爵夫人发现,Z公爵拿的剑,正是她送的。

  毒蛇被刺得鲜血直流。Z公爵不肯放弃,又要向毒蛇刺上几剑,毒蛇只好往后退,最终坠下了悬崖。

  Z公爵收好剑,他使劲全力,将公爵夫人拉了上来。他们面向悬崖,看着美丽的太阳,Z公爵将公爵夫人的头按在他的肩上。

  随后,公爵夫人听到了圣洁的歌声。原来,在她和Z公爵身后,牧师们、老婆婆和仆人们,边唱着歌边走来。

  公爵夫人眼前的画面消失了,但那歌声还弥留在她的耳畔。

  卧室,老婆婆宣告已经大功告成了。“头发上的黑魔法彻底消失了!公爵夫人不会再有由法术带来的痛苦了。”老婆婆说。

  这一次,又是Z公爵赢了Y侯爵,让Y侯爵的阴谋没有得逞。

  在场的人都很开心。牧师们都离开了,老婆婆和仆人们也都退下了。Z公爵看着熟睡的公爵夫人,露出了微笑。他亲了一下公爵夫人,随即在公爵夫人的旁边睡下。

  在地下牢狱里的Y侯爵,被噩梦惊醒了。虽然他刚刚是疼昏过去的,但是他还是做梦了。他梦到他被Z公爵刺了好几剑。“啊,好疼啊……”他说。

  突然,他听到了尖叫声。原来是他的几个教徒被处死了。虽说他这些天看过很多这种场面,但一直都是他的亲人被处死,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处死他的教徒。

  在狱卒要对下一个教徒下手的时候,他把狱卒叫住了。“停一下!你说,你为什么要对他下手?为什么不能让他活着?”Y侯爵问。

  “为什么?你的这些教徒,用法术让公爵夫人那样痛苦。这就该杀。”狱卒说,“别着急,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你。”

  狱卒说完后,便把他手边的那个教徒杀了。随后又有几个教徒被狱卒拖着、拽着,地下牢狱里一片哭嚎和混乱。

  在这一片混乱中,Y侯爵小声说着:“Z公爵,公爵夫人,你们不会一直风光的,总会有人向你们讨债的,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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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9-5-18 18:43:32 | 只看该作者
二十

  公爵夫人感觉最近自己的整体状态偏低。她上次见过Y侯爵后,Y侯爵身上那种怨恨、痛苦以及令人难受的气质,一直缠绕着她。

  因此,她最近什么也干不好。Z公爵稍微严厉地说了她几句,但是这在心思细腻的她看来,意味着Z公爵已经厌烦她了——虽然她主观上否认这个答案。

  她把老婆婆叫来了。把自己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。

  “您骗Y侯爵了?”老婆婆说,“其实我也骗过他。我知道这样不对,我们以后都不能再骗人了。”

  公爵夫人以为老婆婆会劝自己别杀人呢,没想到是劝自己别骗人。

  “为什么Y侯爵那么痛苦,我却不像预期地那样开心呢?这个家伙不仅让我失去了亲人,还企图把我虐死,又让我丈夫那么惨。这样一个恶人受到我的惩罚,我为什么会开心不起来?”公爵夫人说,“是我对他还不够狠吗?”

  “您做了这么多还不开心,看来惩罚他不是让您开心起来的办法。”老婆婆说。

  “其实看到他痛苦,我是有些开心的。他这个恶霸,欺负那么多人,终于尝到恶果了。”公爵夫人说,“只是,他那个样子,实在是太……他那么痛苦,那么愤怒,又那么……”

  “公爵夫人,不在主里必然是痛苦的。”老婆婆说。

  公爵夫人略歪着头想了想。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。

  “我应该怎么办?”在沉默了一阵时间之后,公爵夫人突然问。

  “公爵夫人,我可以告诉您的是——”老婆婆说,“《圣经•旧约全书•箴言》的第十七章第二十二节。”

  “恩。”公爵夫人自信地点了点头,“喜乐的心,乃是良药;忧伤的灵,使骨枯干。”

  公爵夫人感觉开心了一些。她让老婆婆回去,也让女仆去休息一下。女仆就跟着老婆婆走了。

  一边走着,女仆一边说:“谢谢您,让公爵夫人开心起来了。”

  “这是我们做仆人的应该做的啊。”老婆婆说,“你说对吗?”

  女仆没有答话,看起来在想什么。老婆婆叫了她一声,她被吓了一跳。“我猜,你是有喜欢的人了。”老婆婆说。

  女仆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。

  地下牢狱,Y侯爵的两个小堂妹要被处死了。在执行前,Y侯爵大声地争辩了一番,说公爵夫人已经同意放了两个小姑娘。

  狱卒只得把公爵夫人后来的吩咐告诉Y侯爵。Y侯爵听了之后,气得站不稳,往后退了几步。

  “大哥哥,我们要离开了,要想我们哦。”小堂妹中的姐姐说。Y侯爵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,冲她点了点头。

  “不要,我才不要离开呢。我不想死,我还有许多事没做。”妹妹突然说。

  姐姐用责怪的语气叫了一声妹妹。她嫌妹妹让大哥哥伤心了。

  “姐姐……”妹妹带着哭腔说。她一下子扑在姐姐身上,嚎啕大哭了起来。

  而姐姐再也忍不住了,也哭了起来。

  “她为什么不能放了你们两个呢?这理由会是什么啊。若是仇恨,也恨不到你们身上去。为什么就不能让你们活着,你们的生命对她有什么威胁呢。”Y侯爵说,“对了,她一定是怕你们长大了找她报仇!这个贪生怕死的东西。”

  Y侯爵感到自己要复仇是越发地不可能了。但是他很快就排斥了这个想法,努力使自己平静,同时脑中快速地想着有什么能达到目的的方法。“你们死后,我就会把你们吃掉。我必须这样。”Y侯爵说,“我会为你们报仇的!”

  “大哥哥……”两个小堂妹哭着说。Y侯爵不断地给她们摸眼泪。

  最后两个小堂妹被用尖刀挑起,然后摔下。尖叫的声音、落地的声音,充斥着Y侯爵的耳朵。

  Y侯爵刚有些打开的内心,又紧紧地闭上了。紧闭的心门拒绝着阳光的问候,黑暗充满着他的内心,他已被黑暗填满。对公爵夫人,他已经恨之入骨。闭上眼睛,他能看到第一次见到公爵夫人时,在小河边看到的最美的笑容。

  那笑容仿佛诱使他犯罪,然后找借口消灭他。他觉得那种笑容有一股不正常的感觉。要是开心的话,为什么不笑出来呢?为什么要那样含着笑呢?会不会从一开始,一切就是那女人的一个阴谋啊。

  Y侯爵深沉地看向了漆黑的墙壁,紧紧地握着拳头,目光里的愤怒隐藏地极深。

  夜晚的星空那么美丽,公爵夫人站在窗旁,望着夜空。她虽然赏着美丽的夜色,但是心里却很烦闷。

  她让自己现在什么也不想,只管看着窗外。一时间,她好像遨游在浩瀚的星河。腰间,感觉被搂住了。她知道是Z公爵来了,就将身体随意地往后一靠,靠在了Z公爵身上。

  她闭上眼睛,张开双臂,享受地扭着头,感觉着丈夫的气息。

  “亲爱的,你一定是感觉心烦了。”Z公爵说,“对不起,上次说你严重了一点。我还是爱你的。”

  “我在想那两个小姑娘……”公爵夫人说。

  “你就算是放了她们,也没法养她们,不能每个Y家族的孩子都由你抚养啊。”Z公爵说。

  公爵夫人张开双眼,转身看着Z公爵。“是啊,她们原来是贵族的孩子,我给不了她们富裕的生活,要是放了她们,她们就只能过着贫穷的日子,人是接受不了这种变化的,所以那样她们会更恨我,甚至会找我报仇的。”公爵夫人说,“其实她们也并非完全无辜。她们曾经享受的富裕,都是Y家族从X家族那里抢来的。现在,我只是把本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。虽然我的行为有些过分,也给很多人带来巨大的痛苦,但是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过激的。”

  公爵夫人停顿了一会儿。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了。“我就是觉得,她们出生在Y家族,太不幸了。”公爵夫人说,“她们要是我的孩子该多好啊。”

  Z公爵一把将公爵夫人搂在怀里。他轻抚着公爵夫人的后背,公爵夫人靠在他肩膀上哭了起来。

  在地下牢狱,狱卒哈哈大笑了起来。“你别做梦了,我为什么要同意你?”狱卒说。

  “只要我成功,她身边的那个女仆就是你的了。”Y侯爵说。他发现狱卒一直盯着女仆看,知道狱卒喜欢女仆。

  “好吧,我答应你。”狱卒说。

  “到时候你叫你的兄弟把她的仆人们按住,需要你们来拖延时间。”Y侯爵说,“我需要事前拥有一把小刀。她过来之后,我得花时间砍下她的四肢。我要把她砍成碎块!所以,就需要你们尽量拖延。放心,我会让自己速度快一点的。我会让愤怒在一瞬间爆发,捅她千万刀!”

  这天晚上,公爵夫人梦到了一条耀眼的金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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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9-5-20 15:33:22 | 只看该作者
三十三

  需要说明一个有趣的现象。在被Z公爵统治的时候,Z公爵教育大家,不要只看眼前的东西,要有灵性。这种教育听起来很正常,也很有道理,好像换一个人统治,也会这么教育。那些不入流的人,违反这种教育,只想眼前的事。本来,关心眼前的事很正常,但是由于大环境的反对,这种正常的事被看成不道德、肤浅,被看成没有智慧,很大地压抑了人性,埋藏了祸根。

  但是Y侯爵统治大家以后,他教育大家,不要去想看不到的灵性,要关注眼前的东西。这种教育听起来同样很正常,而且同样有道理,好像换一个人统治,也会这么教育。而不入流的人,就违反这种教育,天天想着灵性。本来,探索世界的神奇现象、关心灵魂很正常,但是由于环境的反对,这种正常的事被看成不实际、瞎想,被看成琢磨虚无缥缈的东西、不务正业,因此压抑了天性,埋下了更大的祸根。

  打个比喻吧。很久以前,人们都不会穿衣服,所以经常有人冻死,而且两性的事情很混乱,大家都苦不堪言。这个时候,Z公爵诞生了,他说:“大家都穿衣服吧!”

  于是,人类开始学会穿衣服。寒冷、混乱,很快地解决了。人们对Z公爵非常崇拜,Z公爵笑了笑,谦虚地说:“我不厉害。我之所以这么聪明,是因为我听老婆婆的话。”

  这样一来,大家更拥护Z公爵了。因为Z公爵是听老人话的,是被老人认可的,谁要是不拥护他,岂不是不尊重老人?那该当何罪啊!再说,穿衣服确实好,确实结束了混乱局面,Z公爵也没讲错。

  如果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,那一切都不错。但是Z公爵想再提出个什么来,让大家更加支持他。于是他就说,会穿衣服还不够,还要穿有厚度的衣服。大家就开始穿厚衣服。这厚衣服确实比薄衣服暖和。因此,大家更加相信Z公爵了。

  Z公爵的欲望越来越大。他让人们不断加厚衣服,不断地命令和安排大家。大家发现,衣服越厚就越暖和。所以,人们形成了一个固定思维:“衣服越厚越好。”

  一些叛逆的年轻人,故意穿薄衣服,这被认为是伤风败俗,所以不被主流的人接受。

  夏天到了。天气越来越炎热,穿厚衣服的人们越来越痛苦。事实在推翻“衣服越厚越好”这个结论,这让Z公爵感到害怕了。如果事实不是衣服越厚越好,那么大家有什么理由崇拜Z公爵?所以Z公爵就不顾事实真相,继续说应该穿厚衣服。

  可是真相是掩盖不住的。越来越多的不幸的人,因为在暑天穿厚衣服,而被活活地热死了。人们开始质问:衣服真的是越厚越好吗?

  面对质问,Z公爵再一次把老婆婆拉出来,他说:“衣服真的是越厚越好啊。大家不要被愤怒蒙蔽,愤怒是魔鬼带给你们的。静下你那颗浮躁的心吧,好好想一想,大家穿了厚衣服,是不是不再寒冷了?‘穿厚衣服不会寒冷’,这句话难道不对吗?再说了,人死是因为自然规律,跟厚衣服没有必然联系。要打破这个自然规律,就要相信比我们更有智慧的老人,就要更加相信老婆婆。”

  不想被热死的人,没有鼓起勇气脱衣服,反倒去相信老婆婆,而且更加拥护Z公爵。这样,更多的人被热死,事实再也掩盖不了了。那些曾经被排斥的年轻人,活得比大家都轻松。而思想落后的主流的人,是越来越痛苦。

  这个时候,Y侯爵出现了。他是一个野心和报复心极强的人,知道地位极高的Z公爵有麻烦,他开始制定他的计划。他说:“我们不要相信权威,我们要相信事实啊!看看可爱的动物朋友们吧,它们需要衣服吗?它们需要吗?不需要!它们不穿衣服,比我们活得轻松。所以,我们根本就没必要穿衣服,这是事实证明的。”

  Y侯爵的话太颠覆传统了,所以被人们冷嘲热讽。他强忍着愤怒,开始改变他的计划。人们嘲讽他,都说:“你这岂不是要让人向动物看齐么?这岂不是堕落么?你跟老婆婆叫板,下地狱去吧。”

  害怕下地狱的人,以为别人也会害怕,所以爱拿这种话吓唬人。可Y侯爵是不怕下地狱的。他知道一直以来,大家享受着穿衣服的好处,所以一下子要人不穿衣服,是不太现实的。他就提出,大家不应该穿厚衣服,应该穿很少的衣服。他还说:“智慧是要经得起检验的。老婆婆要是果真那么智慧,就应该让我们大家检验。”

  有的人听了他这话,就害怕了,就说:“你要检验老婆婆,就是不尊重老人。老婆婆是不能被检验的。”

  “这话是谁教给你的?Z公爵吗?如果是他的话,你就是在迷信权威啊!你真是个愚蠢、愚昧的受骗者。”Y侯爵如此反驳,“他一定是经不起检验,才不让你检验。罪恶的Z公爵,热死了多少人啊!”

  大家一想,Y侯爵是非常有理。而且那些穿薄衣服的年轻人,确实活得很轻松,这是有事实证明的。大家开始逐渐脱去厚衣服,并且发现,衣服越少就越好。因为在炎热的夏天里,衣服越少就越舒服。

  穿薄衣服的人们,感到久违的舒爽,而且干起活来非常方便,大大提高生产力,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。根据Y侯爵的说法,人们生活得越来越好。大家都很崇拜Y侯爵,可Y侯爵却说:“你们也可以像我一样厉害,只要你们勤于思考。我不去崇拜老婆婆。”

  于是,大家以前对老婆婆不敢提的怀疑,现在都争先恐后地提出来了。人们的衣服越来越少,胆子却越来越大。而且,由于不听老婆婆的教导,做坏事的人就变多了。尽管如此,大家还是觉得快活最重要,不管那些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。

  这个时候,很多坚守传统的人在叹息,他们非常痛苦。与此同时,有很多叛逆的年轻人,故意穿厚衣服,这被看成是落后守旧,不被主流的人接受。喜欢穿厚衣服的人,被刻薄、尖锐、犀利的Y侯爵,嘲笑得一无是处,感到羞愧难当。

  由于人们穿得少了,女性身体暴露的地方就多了。曾经被Z公爵压抑到扭曲的性欲,在一瞬间突然爆发,造成了两性的极大混乱。

  冬天到了。天气越来越寒冷,穿薄衣服的人们越来越痛苦。可是Y侯爵不会承认这一点,因为如果不是“衣服越少就越好”,谁会拥护他呢?他昧着良心,继续说应该穿薄衣服。

  可是真相是掩盖不住的!越来越多的不幸的人,在寒天里穿薄衣服,被活活冻死了。面对质问,Y侯爵说:“现在是下雪的时候,所以有人会被冻死。这是一个必经的天气。我们不能因为害怕这种天气,就穿厚衣服。还记得原来,大家穿厚衣服的时候,有多痛苦吗?难道还要回到那时候吗?”

  大家觉得Y侯爵有理,就支持他。可是冬天里的雪,不是那么快就能停的。所以,很多人都被冻死了。

  就这样,因为人们极力维护Z公爵,导致了极大的压抑,人们极大地反对压抑之后,竟是被冻死的。

  这只是一个比喻。必须要承认,这个比喻有点儿长了。其实,懂得增减衣物,是很简单的智慧和调整。如果人人都被热死、冻死,世界上一个普通人都没有了,谁来拥护Z公爵、Y侯爵?

  有越来越多的人,学会增减衣物,生活越来越幸福。他们把自己的智慧告诉大家,遭到Z公爵和Y侯爵的追求者的不理解。尽管如此,他们仍然感恩一切人、事、物。以圆融的智慧,铸就幸福美好的生活。

  现在的Z公爵,因为疾病和命运,已经开始有了改变;而Y侯爵,听了公爵夫人讲的金龙,也开始起了变化——虽然说他们领悟到的,是金龙在很久以前就明白的道理。

  需要说明的是:冬天终将过去,春天必要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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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9-5-20 15:44:47 | 只看该作者
三十四

  Y侯爵的脑子非常聪明,对于任何事,总是想着对自己是否有利。他想了想金龙的话,觉得真是有大智慧,而且非常得有道理,就相信了。

  在他按照金龙的话要求自己后,生活中总是出现意想不到的幸运。比如说,一个找了好久的东西,突然就自动出现了。以前,Y侯爵的身体总是有一点不舒服,而且经常有一些小倒霉发生,现在都没有了。

  由于Y侯爵认为,那些不舒服、小倒霉不是什么大问题,所以他总是选择忍着。反正他忍耐力挺强,也不怕那些微小的不适感。现在,那些不适感突然消失,他感到神清气爽。缠绕他许久的不舒服没有了,他感觉行动更加方便,身体更加自由了。

  他还试着不用杀戮解决问题,而是尽量符合别人的利益。没想到,这样更加自由和爽快。Y侯爵那紧闭着的心门,现在打开了一点点小缝,阳光可以照进去了。这种情况,在他跟两个小堂妹交流的时候,是出现过的。

  这是多么可喜呀!一个新的生命要诞生了。没有什么比改变自己更难,更值得开心了。悬崖勒马之后,人就有选择美好生活的权力了。这是每个人都有的、最大的权力。

  现在的公爵夫人,也没有那么大怨气了。原来,她的身体里总有一种怨气,怎么也发泄不掉。现在,她学会静静地观察自己的怨气,怨气就在体内化解了。

  化解之后,身体上先感觉自在舒服,这样看问题就不会偏激。然后,问题才能迎刃而解。因为金龙首先调整了她的状态,让她在一个境界之上,所以她才具备化解怨气的能力。现在,即使是再重的活,她都能轻松地干下去。

  虽然现在公爵夫人状态很好,但是她的思想被Y侯爵操控了。她觉得,如果没有Y侯爵养着她,她就不能每天耍狱卒、有吃有喝了。所以,她对Y侯爵有一点感恩戴德的情感。

  这其实是Y侯爵的复仇,是非常残忍的复仇。Y侯爵让曾经恨他的公爵夫人喜欢他,是对公爵夫人的一种极大的侮辱,是一种让人失去意志的方法。

  不过,公爵夫人耍起狱卒来,倒是不肯停止。有一次,狱卒们让公爵夫人出去干活,她死活不肯,对着狱卒横冲直撞。不管大家怎样拦她,她都使着劲儿硬顶,把大家搞得精疲力尽。

  连那有很多主意的一大一小都没办法,一般的狱卒更是无能为力了。有一个年轻的狱卒,因为拉不住公爵夫人,还被公爵夫人撞坏了腰,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。

  现在,Z公爵带着他的武士,已经启程了。他那城堡,被老婆婆管理着。老婆婆学会改变自己,接纳别人的思想,所以赢得了众人的喜爱和支持。没有了以前的排他性,接受了科学的先进性,老婆婆会被大家所敬仰。

  现在,人们真的喜欢老婆婆,所以祷告更加虔诚了。这虔诚的祷告,削减了Y侯爵的能量,让Y侯爵的灵界势力越来越小。

  有一个比老婆婆还要虔诚的基督徒。这个基督徒是谁呢?他就是Y侯爵,以前的Y侯爵。他小时候,学得最好的科目就是神学。因为家庭的富裕,他什么都很优秀,对上帝更是充满感恩。生活和前程都是充满着希望的。

  可是自从他伤害Z公爵,并且被Z公爵回击以后,对一切都不看好,意志非常消沉,对宗教产生了怀疑。本来,这种怀疑可以成为改变宗教的动力,但是他并没有去改变宗教的缺点,甚至没有改变自己的缺点。他信了邪教,信仰了撒旦教。

  黑暗而强大的力量,疯狂而躁动的激情,都让他不具备别的思维,只具备邪教的思维。因为,他确实曾经利用这种思维,得到很多好处。现在让他改,他改不过来了。所以,他听了几天金龙的话,就又还是原来那样了。

  那些身体的不适,还有那些小倒霉,慢慢地重新回到他的身上了。他对这些不舒服,本来就适应,所以也不觉得什么。他觉得,要是不认为金字塔是越来越窄,怎么把金字塔盖起来呢?

  把金字塔从上往下看,有什么用呢?就得从下往上看,这样才能一点点盖起金字塔!——Y侯爵心想。于是,他又使用他那套非常肤浅的观点,来看待事情;他又根据他那套自以为聪明的手段,来处理事情。

  于是,他继续他的盘剥,继续他的暴政。如果有人对他不满,他就杀了那个人;如果一群人对他不满,他就杀几个他的手下,以此来平民愤。

  至于那些不舒服的感觉,曾经因为相信金龙的话而消失,他觉得这只是巧合而已。毕竟世界上有很多巧合,人应该理性思考啊——其实最不理性的就是他了。

  这是多么可惜呀!一个生命又被黑暗占领。本来他就要悔改了,却因为那惯性的、争斗的旧思维,而重走了老路。上帝从来没有放弃Y侯爵,大自然也从来没有放弃他,先是让两个小堂妹教育他,后是让公爵夫人感化他。可是,他自己不珍惜自己,失去了两次悔改的机会。

  Y侯爵的心门,再一次紧闭。其实,他之所以加紧税收,也是为了有更多力量,来伤害Z公爵。以前,他跟Z公爵还是好兄弟的时候,他反对Z公爵的一项决定,说那是给人们上枷锁。

  “如果枷锁能让人遵守道德,遵守法律,那么这样的枷锁,不是应该越紧越好吗?”Z公爵说,表情极为阴险,态度极为冷酷,是少见的邪恶的一面。

  “我们为什么要道德?我们为什么要法律?我们无缘无故地来到世间,无缘无故地想要利益,为什么不能无缘无故地破坏道德、破坏法律?我们身来自由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,哪怕是伤害别人,也是自己愿意干的。”Y侯爵说。

  他们这次对话,都给对方留下很坏的印象,也为以后的矛盾埋下了伏笔。后来,Y侯爵发现,Z公爵的手段非常狠,这让他对Z公爵有着一种正义的愤怒。

  这天,男孩儿来看Y侯爵,说起最近公爵夫人喜欢耍别人,要求Y侯爵对其严厉一点。

  “如果不是怕她伤着我妹妹,我也不会这么惯着她。”Y侯爵说,“倒是你,觉得她死了也不告诉我,跟那狱卒长瞒着我。”

  “她把这种事都告诉您了?她这么做是什么目的啊。”男孩儿说,“我觉得您应该非常残忍地对待她,让她知道Y家族的力量。以前,她跟您是情敌;现在,她跟您是情人。”

  “她跟我不是情敌,跟我妹妹才是……哎,像你这么大的孩子,都很喜欢‘那种事’吗?”Y侯爵说。

  “其实,我知道Z公爵的狠毒,知道他对我们家族犯下的、不可饶恕的罪恶。我非常恨他,我非常恨公爵夫人,要是没有他们,我的父母就不会死去,我就不会成为孤儿,我们的家族就不会……”男孩儿悲愤地说。

  “我知道这一切对于一个孩子来说,确实太难以接受了。但是,成为孤儿的人,并不是只有你一个。Z公爵做过的坏事,我比你更清楚,他确实让不少人痛苦至极,让不少人一辈子都不得翻身。我也比你更清楚,公爵夫人杀了多少人,她让那么多生命迅速消失。这次被她撞坏腰的年轻狱卒,家境十分不好,全家人就指望这个小伙子,在我们这里干活呢。可是,腰被撞坏了,可能一生都无法站立。一个家庭,就这样被毁了。”Y侯爵说,言语间流露着一种正义感,表情也正义凛然的。他是真的对公爵夫人的所作所为,感到非常愤慨。

  “教主大人,我一定要让Z公爵、公爵夫人付出代价!不管是什么时候,都不会晚。我一切听您安排,一定要等到报仇的那一天。因为我恨他们,我要让他们遭遇Y家族的遭遇。”男孩儿郑重地说。

  “说得好,我也恨他们,也要让他们受到伤害。但是我们已经被国王否认,即使杀了Z公爵、公爵夫人,Y家族也无法存活。所以,要毁掉他们所代表的Z家族、X家族才行。而且,我们还有撒旦教的力量,还有老百姓上缴的高额的税。我们要把这所有的东西凑在一起,才可能去和国王的家族比肩。这是不得已的。我们赢了,就统治全国;输了,就从此被灭族。”Y侯爵说,“既然我们的前辈,没能彻底灭了X家族,那我们就继续这项任务吧。”

  现在的公爵夫人,依然能听到大家对她的侮辱。她觉得,这种侮辱很有意思,一般人是不能被这样侮辱的,所以也不那么在意了。

  第一次见到Y侯爵的感觉,回到了她的心中。她认为,这才是对Y侯爵最根本、最应该有的感觉。现在这种做苦力的生活,才是她这个砍柴女应该有的生活。她听说丈夫要救她,对此感到有些反感和不愿意。

  被Y侯爵统治的人们,觉得是因为Z公爵,Y侯爵才向他们收税的,所以很仇恨Z公爵。他们没有想清楚,到底是谁在害他们,就跟此时的公爵夫人似的。而现在,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,是Y家族为了复仇,而不顾大家,伤害老百姓。

  一股反对Y侯爵极其家族、宗教的思潮,配合着Z公爵要救出夫人的形势,在人们的脑海里涌动着。这思潮的涌动,会变成势不可挡的巨浪,冲翻一切黑暗的贼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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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9-5-21 16:05:45 | 只看该作者
三十七

  Z公爵毅然从里屋走了出来。武士想拦住他,但是被他阻止了。

  士兵们看他穿着平民的衣服,而且他乔装打扮了一番,就不信他是Z公爵,对他非常不屑。“这里除了我,再没有什么别的外人了。我如果不是Z公爵,这里就没有Z公爵了,你们可以走了。”Z公爵说。

  士兵想去里屋看看。Z公爵特别着急地拦着他们,好像里屋有什么秘密似的。那主人见势,也拦着士兵们。

  这下子,士兵对里屋感兴趣了。他们猛冲猛撞,终于进去了。结果里屋什么也没有,弄得他们很尴尬。

  “你毕竟是个外来人,所以应该跟我们去见侯爵大人。”士兵对Z公爵说。

  “我来就是要见他的。听说他需要新的仆人,我就来试试,看看我行不行。”Z公爵说。这样一来,Z公爵就应该跟士兵们走了。临走前,他还告诉那主人,“不要再那样对待他们了”——“他们”指的是工人。

  Z公爵及其武士和仆人们,被士兵们给带走了。一路上,Z公爵都被管控着,所以他只能到处张望。他看到这里的人们都没有礼貌,互相说话都很不客气,心里想改变这一切。

  但是,他没有想到,虽然他的人民很有礼貌,但是他们是否真诚呢?那些外在的礼仪,是否真能带来内在的和谐呢?如果答案是否定的,那么他就并不比Y侯爵要强多少,甚至还要差。

  突然,Z公爵又感到头晕目眩。因为他走得实在是太累了,而且他的病没有完全好。“让我歇一会儿吧……”他这样请求。士兵们不仅不让他休息,还揍了他几下,逼他快点走。

  公爵夫人通过套话,从仆人口中得知,Y侯爵依然没有悔改。她组织了一段话,要说给Y侯爵听。

  这天,侍候完Y侯爵,她就说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。Y侯爵虽然不想听,可也没打断她,让她说完。

  “好了,我说完了。”公爵夫人说。她观察着Y侯爵的神态,希望得到什么反馈。

  Y侯爵小声地笑着,笑个没完,笑得公爵夫人很不舒服。

  “你笑什么?”公爵夫人问。

  “公爵夫人,我说过,我要报你的不杀之恩。我可以给你很高的地位,让你帮助我治理大家,这样你就什么都不缺了。但是,你必须服从我的安排。”Y侯爵说,“我要加税,你就不能减税。”

  公爵夫人听了这话,感觉有一点蒙。“你不仅答应我,要报不杀之恩,你还答应过,要不再做坏事。”公爵夫人说。

  “我根本不可能不做坏事。这你应该非常清楚。”Y侯爵说,“你应该现实一点。金字塔本来就是一点一点盖起来的,这还有什么可说的?我随时可以让你死,所以你现在最好的选择,就是投靠我。”

  “金字塔是一点一点盖起来的,教堂、城堡也是一点一点盖起来的。但是,这三样建筑是有区别的。区别就是规划不同。人们按照脑海里的规划,建出不同的东西。从这个角度讲,我丈夫说的没错。”公爵夫人说,“金字塔不会因为你一点点盖,而随机建成。”

  “可是如果你不盖,就根本不会建成。”Y侯爵说。

  “所以你的观点,也有对的地方。”公爵夫人说,“你的问题就是,没有认识到我丈夫也是对的。你只知道现状,没有换个角度看问题。其实,只要你有改变的规划,现实是会为你改变的。”

  Y侯爵赞许地点了点头。公爵夫人露出她那天使一样的微笑。

  公爵夫人心想,她可以感化Y侯爵,只要她这么去做。最重要的是,以后要说服丈夫。因为Y侯爵的观点着重于眼前,眼前一有变化,观点就可以改变。而Z公爵着重的则相对无形,不好改变。如果规划的金字塔本身就坏,规划者不仅认识不到问题,还以自己是规划者而骄傲,那是要出大事的。所以,公爵夫人要想办法改变Z公爵。

  另一边,Z公爵被士兵们带着,身上非常痛苦。看着街上不幸的人们,心情就更不好了。最后,他被带到了一家旅店跟前。“哥哥,你能帮助我吗?”旅店前有个小乞丐,对Z公爵说。

  “帮助你?哦。”Z公爵要找他的钱,可是被士兵一下子带走了,只能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小乞丐。

  那个被套出话的仆人,被Y侯爵抽得体无完肤。实际上,Y侯爵认为公爵夫人的话太虚无缥缈了,如果相信公爵夫人,就是被一个假的、不存在的概念所控制,就会失去自己的权力;相信这个虚无的概念,就是不聪明和愚昧的表现。所以,他虽然觉得有道理,但是根本没改变自己。他说到底也没改变自己的旧思维。

  在旅店里,士兵们要求有一个单独的房间,能供他们吃喝。旅店的店主就给他们准备了。他们吃着吃着,觉得东西都不好吃,就把一桌东西都打翻了,特别浪费。Z公爵于是说,他要亲自给大家做饭,保证很好吃。士兵们同意他了。店主也指给他厨房的位置。

  Z公爵进了厨房,开始做饭。他在饭里撒下早就准备好的、能让人晕过去的药。然后,他就把做好的饭端给大家吃。Z公爵毕竟是有品位,做出的东西非常好吃,大家很快就吃了好多。店主也跟着吃了起来。由于士兵们不想把这么美味的东西给Z公爵吃,就让Z公爵和其武士、仆人,去吃他们打翻在地的残羹剩饭。平日里怠慢不得的Z公爵,只能屈尊去捡地上的东西吃。

  很快,药性开始发作了。一个个士兵相继晕了过去,有的倒在椅子上,有的倒在了地上。店主也晕了过去。Z公爵对跟随他的人说:“我要出旅店一趟。你们不可以都跟着我,那样会太引人注意。武士,你跟着我出去就行了。”

  武士点点头,表示明白了。Z公爵要跟武士,一起离开这个房间。他们刚要走,Z公爵就不小心把脚踩在了一个士兵的肚子上,吓得Z公爵赶紧把脚收回。后来他发现,士兵的盔甲很坚固,所以根本不会把士兵踩醒。他就又踩在了士兵肚子上,觉得挺好玩儿的。

  “公爵大人,别玩儿了。”武士小声提醒着。Z公爵明白,就从士兵肚子上跳了过去。武士也这样跳了过去。Z公爵回头,对那士兵做了一个调皮的表情。

  于是,Z公爵就带着武士离开了。他们走出旅店,那小乞丐就说:“诶?哥哥,你出来了?”

  “天啊,你吓我一跳。我是偷偷跑出来的,你千万不要说出去。”Z公爵小声地对小乞丐说。

  “好,我不会说出去的。我也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。”小乞丐说,“Y侯爵不信任一直跟随他的仆人,所以现在疯狂地寻找新的仆人。我的父母就是被他抓走的。我要想办法,把我的父母给赎回来。”

  “恩,他的仆人以前把一个女孩救了出来,后来这个女孩把他告了,让他过了一段很痛苦的日子。所以他是不信任他的旧仆人。”Z公爵说,“这个女孩就是我的妻子,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。”

  小乞丐听后,惊讶地说:“这么说,你就是……”

  “小点声!你可以把你父母的名字告诉我,我去向Y侯爵赎回他们。”Z公爵说,“你把你的情况都写上吧。但是你不能跟任何人说我是Z公爵,否则你父母就回不来了。”

  小乞丐就把父母的名字告诉Z公爵,把情况都给写上了。Z公爵和小乞丐互相道别。

  Z公爵带着武士,去了城里的很多地方。他们记录了各种各样的现象,了解了很多情况。虽然他没有再透露自己的身份了,但是大家听他问的问题,也都知道这是Z公爵或Z公爵的人才会问的。有困难的人们,都把自己的情况告诉Z公爵。

  Z公爵该回旅馆了。他必须利用士兵们,才能找到Y侯爵居住的地方,才能真正了解Y侯爵的一切,这对于以后的进攻非常有帮助。

  回到旅馆前,小乞丐对他说:“你回来了。答应我的事,可不能忘了哦。”

  回到旅馆的那个房间。Z公爵和武士,再一次从那个士兵肚子上跳了过去。“兄弟,对不起了哦。”Z公爵小声地对那个士兵说。

  Z公爵把他记录下的资料,都交给他的仆人们。因为要当Y侯爵的仆人,肯定要经过搜身,那样资料会被搜走,还会面临危险。所以,Z公爵让他的仆人们,把资料都带回去。

  为了以后的方便,Z公爵只留一个武士在身边,其他的武士和仆人,都被要求离开这座城市,赶快回去。“公爵大人,只留一个人保护您,会不会太危险了。”仆人说。

  “可是,现在只能这么办了。”Z公爵说,“为了完成任务,我不怕危险。”

  为了不那么引人注意,这些武士和仆人,是分好几批走的。过了一段时间,都走完了。

  以后的情况,Z公爵只能凭脑海记忆了,这对他来讲不算太难,但是也有考验。

  一会儿,士兵们和店主都醒来了。“你们醒来了啊。刚才你们都喝醉了,我没事情干,也睡着了。可是不知怎么回事,我一醒来,很多跟着我的人都没了。”Z公爵说。

  士兵们听说很多人没了,就问武士:“你知道那些人去哪儿了吗?”

  “不知道。因为我也跟着你们睡着了。”武士说。

  士兵们在外找了很久,也没有找到人。

  那个被套出话、被Y侯爵抽得体无完肤的仆人,心里非常不甘,就向公爵夫人透露出更多事情。在讲述那些事情的时候,语气上会很愤怒,这勾起了公爵夫人非常熟悉的东西——仇恨。

  公爵夫人深深地了解,仇恨所带来的坏处。可是仇恨的情感要发作的时候,总是那么不好控制;这种情感正在发作的时候,总是那么刺激舒服,让人无法自拔。现在,公爵夫人好像又要享受这种变态的快感了,她认为这种感觉是如此熟悉。

  但是她知道,如果不能控制自己,真的去享受这种快感,最后身体会不舒服的。一开始的那种快感,到最后会变成痛感——那种痛感也不是真正的疼痛,是一种说不清的不适感,反正很是难受。基本上,享受多久的快感,痛感也就持续多久。

  再说,Y侯爵虽然做了那么多坏事,可他既然接受金龙的说法,那就有改变的可能。那仆人说的虽然是事实,但也只是现在的事实。想到这些,公爵夫人就要控制自己的情感,免得让自己再次不舒服。

  可是,那仆人的讲述,实在是太能勾起仇恨了。公爵夫人好久没有享受这种快感了,她受不了了,她太熟悉这种情感了。她觉得,她现在这么想感受这种情感,那就不应该憋着,先尽情地感受吧,痛感什么的以后再说。

  但是,想到快感消失后,那种无法解决的痛感,她就不敢再体验仇恨了。最后,那种被勾起的仇恨消失了,她最终还是成功憋过去了。

  这样的思想矛盾,恐怕是每个要化解怪癖的人,都要有的一种经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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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9-5-22 14:17:49 | 只看该作者


  Y侯爵猛地指了一下公爵夫人,吓了公爵夫人一跳。“这个可恶的女人,其曾祖父就对Y家族百般压制,目中无人。她曾祖父带领的X家族,特别厉害,人数众多,简直是个祸害。所以,我父母就带领着Y家族,要把他们灭掉。这完全是他们的问题,一点儿都不怪Y家族。后来,就是她非要给X家族报仇,才把我囚禁起来,让我承受最狠的刑罚,过最苦的日子。你们想象得到她都安排了些什么吗?她让我亲眼看着我的亲人被杀,然后让我吃下我亲人的肉!这个女杀手!她还杀了好多我们的兄弟。很多时候,她亲自给我上刑,拿我的痛苦取乐。她甚至连我的两个小堂妹都不放过,都要杀。然后,她逼死了我父亲,带领着众人用石子打死了我母亲,还让我吃我母亲的肉。”Y侯爵说,“她能做到这一切,都是她丈夫支撑着的。她丈夫Z公爵,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,表面上温文尔雅,实际上阴险毒辣。我之所以跟他们作对,是因为他们抢走了我的东西。可是Z公爵却想尽各种办法对付我,烫坏我的手,还指挥大家都跟我对立。到了最近,有了Z公爵在外面的支撑,公爵夫人的心又那样冰冷,她杀了我的亲妹妹!她杀了我全家人啊!”

  控制不了情绪的Y侯爵,在众人面前哭了起来。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哭。哭了一会儿后,他说:“你们说,这个女人该不该杀?”

  一时间,喊杀声不绝于耳。

  公爵夫人感到真的受不了了,终于大声地喊了几句:“Y侯爵,你好不讲道理啊!你把事实融进谎言里,高明得很啊。为什么X家族人数众多,就是祸害呢?X家族被人喜欢和支持,自然强大;Y家族喜欢用计谋伤害别人,当然得不到尊敬。与其嫉妒别人,不如想想自己。你们用不合理的手段,得到了你们拥有的一切,所以你们在被清算的时候,当然会被剥夺一切。这一切被剥夺后,你的两个小堂妹就抚养不了了。而我丈夫一直都是靠自己的能力获得一切,从来没有非要跟你抢。确实,有很多东西本该给你,最后却给了我丈夫。但那是因为我丈夫比你更加值得拥有那些东西。你要是想拥有,那你好好努力啊,你怎么能加入这个邪教呢?再说,你妹妹杀了多少人?”

  听了公爵夫人的话,Y侯爵看向她,并笑了一下,然后说:“逐利是本能,黑暗是应该。如果确实如你说的那样,我和Y家族也没什么不对。倒是像你这样的人,用自己创造的那套正义,强加在别人身上,压抑人们的本能,获取你自己的利益,才是最大的错误。Y家族不被人尊敬,才说明Y家族不虚伪,不会讨好别人。”

  “不被人尊敬等于不虚伪?Y侯爵,你的想法真可怕。坏人不被人尊敬,是不是还要歌颂坏人呢?”公爵夫人说,“其实,你Y侯爵才最会讨好别人,才溜须拍马。你指出别人最需要的利益,然后让人跟你信撒旦教,说这样才能得到利益。这难道不是讨好别人吗?”

  “这又怎么了?我确实让他们得到了利益啊。”Y侯爵说。

  “可这是以牺牲更多人的利益为代价的啊!而且,你只能给他们短暂的利益,不能给任何人长远的利益。你连你的家族都保护不了,还指望你保护谁?再说,作为一个正常人,都应该反对邪教。你作为一个侯爵,居然还是邪教教主。你是不是太过分了?如果不是因为这个,你还不会那么惨呢。”公爵夫人说,“你自己在现实中遇到了问题,不好好解决,认为谁说解决得了,谁就是不现实。可是你用邪教逃避问题,岂不是更不现实吗?你想想,为什么你总是赢不了我丈夫?难道真是因为我丈夫特别阴险吗?其实是你本来就不如他,就比不过他。那些害人的小聪明,那些计谋,根本代表不了你的能力。你也就在撒旦教中有点儿地位,那也是因为你特别了解撒旦教徒的性格,知道怎么掌控他们,这些能力你还是有的。”

  “我是什么样,要你说?你就找死吧!”Y侯爵不知说什么好了,只能这样说。

  Y侯爵告诉大家,他要从正中间,把剑刺入公爵夫人的身体,然后一点点地深入、移动,像切蛋糕一样,把公爵夫人劈成两半儿。

  这么一说,公爵夫人那些对生死的淡然,又消失了。她不怕死,只是怕疼——一般的疼也不怕,可是要被劈成两半儿,这太让人难接受了。“Y侯爵,你真是太坏了!你怎么能用这么残忍的方法伤害别人呢?你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家伙,你浑身上下都是罪恶。你用这种手段杀了我的话,会后悔的,一定会得到更严厉的惩罚的。我的丈夫会给我报仇的。”公爵夫人说,“Y侯爵,我好恨你啊。我真想让你先死。你破坏道德,教人作恶。有多少人就是因为听了你的话,才在思想矛盾的情况下,选择了邪恶的那一面?有多少人间的悲剧,是因为人们选择相信你,而不选择相信我丈夫,才造成的?你那些肤浅的观点,那些自以为是的理论,应该被全世界的人破除;你那些无聊的嘲讽,那些无趣的批判,应该从世界上彻底消失;你那些邪恶的主张,罪恶的方法,应该在地狱里被烈火烧光;你那些狭隘的视野,简单的看法,应该被所有人揭批。你直接、间接害死的人,比天上的星星要多;你带来的仇恨和麻烦,比地上的海水要深。你看到了点儿现实,有点儿自己的看法,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。你认为世界对不起你,要报复世界,其实你伤害了数不清的人,你最该被世界报复,最该被世界惩罚。你这个最邪恶,最坏的东西,就是被切碎,被切成一万块,也不能让死在你手中的灵魂安息,也不能平息他们的愤怒。我曾试图挽留你,但你是一个糟糕到极致,根本无法改变的人。你就是毒,谁相信你,谁就染上了你这毒,谁就会变成一个坏人。你欠了我多少,如今还一整晚地殴打我、折磨我,还要这样残忍地杀害我。我真想亲眼看到你从人间消失。Y侯爵,我恨你!我真想让你成为世界上死得最痛苦的人!我要让你慢慢被碾压,被一点儿一点儿地碾成粉末,彻底消失!”

  Y侯爵笑了一下,他一点一点地走近公爵夫人。公爵夫人盯着他看。他附在公爵夫人的耳边,小声地说:“怎么又用这种眼神看我?公爵夫人,你还是输了,你到底是没有赢我。承认吧,你是斗不过我的。”

  “Y侯爵,最后输的人是你。把我给杀了,也不能挽回你的败局。”公爵夫人说,“可是我不想死啊!我不想死,我不想死!”

  公爵夫人前面的话,说得很小声,也很淡定。到后面就大声喊了起来。

  “公爵夫人,现在可由不得你了!你就给我去死吧!”Y侯爵大声地说。他高举起剑,猛地刺下去,以为能刺入公爵夫人的身体,不过被另一把剑给挡住了。

  Y侯爵看向了另一把剑的主人。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,和一个正看向他的、严肃的神情。

  “怎么……怎么是你?”Y侯爵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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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哼。你今天是送上门来了。”Y侯爵说,“你们说我是罪人,你们说我是魔鬼,这都是让你们逼的,是你们把我逼成这样的!我也想当正义的使者,我也想做儒雅的绅士,但是你们不让,你们想永远留住自己的位置,你们不让我当好人!我好恨你们啊,是你们毁了我的一切,我要打你们,我要杀你们!”

  “Y侯爵,你不讲理!你只能看到别人的问题,不想想自己有什么缺点。如果你愿意,你是一定可以改变的,但是你没那个决心。”公爵夫人说,“别人确实可能有错,但主要问题在你。如果你不自甘堕落,没人能让你变得罪恶。”

  “你这个可恶的女杀手,怎么还没死?你就知道教训我,就知道说我怎么怎么不对,但如果以你的性格,你经历了我所经历的,也会变成我这样的。”Y侯爵说,“我要剥下你这张美丽的皮,啃咬你的嫩肉!小狐狸。”

  “不。Y侯爵,我跟你可不一样。虽然有些地方,我跟你很相像,但我是会反省自己的,我是可以改变,可以提升的。”公爵夫人说,“你不仅没有改变,还向我做出了那么多伤害。你那么疯狂地殴打我,这对任何人来说,都是不能接受的。我是一定要向你报仇,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,你不能伤害我那么多,还不负任何责任。我还要灭了你那个Y家族,消灭Y家族的所有人。”

  不知道为什么,Z公爵听到妻子跟Y侯爵一来一回地对话,心里稍微地有些嫉妒。“Y侯爵,你对她做的事情,确实太过分了。这么多的伤害,对男人而言都是很大的刺激,对她来说,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?”Z公爵说,“你害她害得太深了。”

  Y侯爵很是不屑。“我没能杀了她,还反倒被她杀了,还被她灭了族。这可能吗?从来没有女孩子能逃出我的掌控。她是第一个,也必须是最后一个。”Y侯爵说,“怎么……怎么这么痛啊?啊,真疼!真疼啊!”

  因为现在的祷告非常厉害,所以Y侯爵的能量被大量削弱。其实,只要他切断和恶魔的联系,即使祷告再厉害,也不会疼痛。但他就是不肯切。

  公爵夫人能看出,Y侯爵现在真的是难受至极。因为她侍候了Y侯爵很久,所以Y侯爵的一个细微的表情,她都能猜出是代表什么,更不要说是现在这么明显的了。

  趁此机会,Z公爵把剑刺向了Y侯爵。不过Y侯爵强忍着疼痛,还是把剑挡住了。Y侯爵的那阵疼痛已经过去,因为他练过左手武剑,所以在右手被废的情况下,也无须惧怕Z公爵。

  Z公爵跟Y侯爵过了好几招。都使出了全力。突然,Y侯爵忍痛抓着公爵夫人的左手,要把公爵夫人拽过去。Z公爵不肯松手,要把妻子拽过来。就这样,公爵夫人的两只手被不同的人拽着,她被争抢了一阵儿。

  Y侯爵的力气很大,Z公爵怕再这样下去,公爵夫人会被拽伤的,就松手了。因为突然的松手,公爵夫人不自觉地转起圈,转了几圈后,她靠在了Y侯爵的怀里。

  Y侯爵紧紧地困住公爵夫人,并把剑架在公爵夫人的脖子上。“Z公爵,我要杀了她。我要复仇。”Y侯爵说。

  “你敢!”Z公爵说。

  公爵夫人侧着头,向上望着,盯着Y侯爵看。Y侯爵注意到这一点,缓缓地侧过头,向下生气地看着公爵夫人。

  这时,所有的武士和所有的撒旦教徒,都死去了。也就是说,在这个地方,只有公爵夫人、Y侯爵和Z公爵,还是活人了。其他的人,全部牺牲。

  Y侯爵语气有些颤抖地说:“公爵夫人,我不能饶了你这个伤Y家族伤得这么深的女人。就因为你一个人,Y家族亡了多少人?你那样疯狂地伤害Y家族,给我造成了那么深重的痛苦,我是不可能饶你。我忘不了我父母的死,我忘不了我妹妹的死,我……我……”

  情绪有些复杂,也很强烈,Y侯爵把自己的想法总结了一遍,然后言简意赅地说:“公爵夫人,我就是想杀了你!”

  “Y侯爵,你有没有想过:为什么伤害你们整个家族的,是我这样一个女人?”公爵夫人说,“因为X家族的人,几乎被杀光了。所以只能由我这个女人报仇了。我知道,如果我安安静静地躲在大森林里,就不会有那么多事,就不会有那么多牺牲。一切都是因我而起。但是X家族的冤屈,就不该洗去吗?X家族就应该消失得无影无踪吗?不,他们必须再次站起来!”

  “哈哈哈哈哈!还必须再次站起来?X家族那样压制Y家族,到底是谁站起来?我要给Y家族复仇,把X家族、Z家族都杀光。”Y侯爵说,“我好愤怒,我感觉我再也忍不住了,我要动手了。”

  一听这话,公爵夫人快速地说:“被压制就那么愤怒,就那么无法无天,你们应该亡!你在我的梦里变成毒蛇咬我,我也要咬你!啊——”

  公爵夫人朝Y侯爵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,疼得Y侯爵直叫唤,他把胳膊使劲地甩。这样一甩,就把公爵夫人甩出去了。

  公爵夫人被这样突然甩出去,所以旋转了好几圈。转着转着,她撞到了墙上。一声惨叫之后,公爵夫人的头上流出了好多鲜血,倒在地上,不动弹了。

  沉默了。空气好像凝固了。

  Z公爵忍着悲痛的心情,缓慢地走到了妻子的旁边。他单膝跪地,伸出右手,隔空把妻子的身体抚摸了一遍。然后,他用他的手背,擦去妻子头上的血。这样一来,公爵夫人就显得很好看了——她因为害怕撞到墙上,所以早早地就闭上了眼睛。

  Z公爵感到有些满意,像是自己擦出了一个完美的作品。他端详着公爵夫人,心里止不住地涌现着悲伤。“亲爱的,我如果不擦去你的血,你还不会是如此地美丽。”Z公爵说,“你一定很感谢我,因为你爱美,会希望以美美的样子睡着。那就睡吧!只是像你这样漂亮的人儿,要是不能再醒来,会太可惜的。”

  此时,Z公爵又伸出双手,将公爵夫人的身体抚摸了一遍。站在稍远处的Y侯爵,看到他这个样子,从内心觉得他是一个很痴情的人。

  “亲爱的,不管在任何时候,你都是那么美丽。我虽然悲伤,我虽然难过,但我知道一切还要继续,任务还要完成。好夫人,你就安心地睡吧。虽然我会极度地伤心,虽然会留有遗憾,但我只能将遗憾深埋在心灵的最深处。带着这份遗憾,我要一直勇敢地走下去,要让你永远与我同在,与我共度风雨。”Z公爵心想。

  “妹妹,你也看到了。不管她给你带来什么伤害,她都已经失去一切了。那么,你能感觉得到安慰吗?我知道,你死得极其痛苦,这很难弥补。但我从小到大,都一直在尽力照顾你,就像如今我尽力为你复仇一样,你应该明白,我以后还要努力,去获得更大的成功。所以,你能开心一些吗?我想你是能的,你一定能的。”Y侯爵心想。

  看着Z公爵依依不舍的样子,Y侯爵认为他真的很痛苦。趁这个时候,Y侯爵提着剑走近他,以为他沉浸在悲伤之中,发现不了,就猛地砍向他。不过剑还是被他的剑挡住了。

  “呵呵。Y侯爵,你以为我会因为悲伤,而发现不了你吗?我会因为痛苦,而失去勇气对抗你吗?没错,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很大的打击,但我不会中你的计。”Z公爵说,“其实,你想得太简单了。你让她失去生命,只会让我对你更严厉,只会让你更难过而已。”

  “其实,她死得并不惨。她杀了我那么多亲人,应该死得更惨才对呢。已经很便宜她了。”Y侯爵说。

  “你杀了那么多女子,害了多少的人民,又让我的很多亲人失去生命,就凭这些,你应该比她死得更惨!你这个流氓,作恶无数,你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。你对她这样一个女人的伤害和折磨,都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。”Z公爵义愤填膺地说。

  Y侯爵想了想。“现在这个地方,只有我们两个了吧?我们彼此都太恨对方了。”Y侯爵说,“Z公爵,我们决斗吧!必须有一个人,把另一个人杀死。”

  “可以啊。”Z公爵说,“不过,就算你杀了我,你以为最后赢的会是你吗?”

  Z公爵的武士虽然全部牺牲,但是很快,国王的兵就会来。Y侯爵几乎是输定了。不过,Y侯爵也想到了这一点,他只想杀了Z公爵,不管最后会怎么样。再说,他可以杀了Z公爵之后,赶紧离开这里。“不管怎么样,我就是想杀了我恨的人。”Y侯爵说。

  Z公爵和Y侯爵面对面站着,中间隔了一段距离。他们同时冲向对方,两把剑很快就碰在一起了。互相较着劲儿,互相用愤怒的眼神盯着对方,彼此不分上下。

  最后,两个人都被抵开了。都后退了好几步。他们过了这一招,就已经有些累了,都气喘吁吁。

  Y侯爵快速地冲上前去,Z公爵也冲上前接招。一剑划过,Z公爵向后躲,那剑就从空中划过去了。Z公爵起身后,另一剑从与刚才相反的方向划过,他就再次向后躲,那剑也划过去了。

  该Z公爵反击了。他出招,Y侯爵也是向后躲过。他刺一下,Y侯爵往左躲;再刺一下,Y侯爵往右躲。最后,这一下,Y侯爵拿剑抵住了。两人就这样互相抵了一段时间。

  Z公爵的力量越来越大,逼得Y侯爵逐渐向后下腰。慢慢地,Y侯爵已经非常向下了,看起来要支撑不住了。这个时候,Y侯爵用右手撑着地,左手用剑继续抵着,这样就不会倒了,不过右手就会很疼,只能咬着牙忍着。

  Y侯爵顺势,向后翻了个跟头。Z公爵怕被踢到,就赶紧往后退了几步。等Y侯爵站起来的时候,已经离Z公爵有一段距离了。Z公爵上前去刺。

  Y侯爵一边转着圈,一边往后退。他总能在旋转的时候,用剑碰一下Z公爵的剑。就这样,他碰了好几下Z公爵的剑,并不断地后退。Z公爵还是在进攻。

  转着转着,就快要到墙壁了。Y侯爵非常快速地,在快要撞上墙壁的时候,转了几圈躲开了。Z公爵的剑就碰到了墙壁上。

  Y侯爵转到了Z公爵身后,想从背后偷袭。Z公爵发现了这一点,赶紧转过身,用剑挡着刺向自己的剑。Y侯爵使劲儿抵过去,Z公爵努力撑着。

  此时此刻,Z公爵的背已经贴着墙壁。他还在努力坚持着。Y侯爵非常恨他,使尽全力去攻击。Z公爵不肯认输,使尽全力来抵挡。他们都很倔强。而Y侯爵心想:Z公爵已经被逼到了墙上,怎么就是杀不了他呢?

  逐渐地,Z公爵把Y侯爵顶开了,使得Y侯爵后退了好几步。Z公爵再接再厉,冲向了Y侯爵。

  Y侯爵离开了这个满是尸体的房间,来到了很漆黑、灯光极其昏暗的走廊。Z公爵也追到了走廊。幽暗的灯台上的灯火,先是拉长了Y侯爵的影子,过了一会儿后,又拉长了Z公爵的影子。

  望着前方那个明确的目标——Y侯爵,Z公爵心里想着: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,一定要追上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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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9-5-22 14:52:44 | 只看该作者
四十九

  Z公爵不停地追赶着Y侯爵,在这走廊里,只能听到他们两个的脚步声。

  到一个拐角处的灯台边的时候,Y侯爵在那儿停住了。Z公爵去刺他,他就躲开。再刺,就再躲。这使得灯台摇摇晃晃,好像要倒似的。随之摇曳的灯火,映着两个人的影子,忽长忽短。

  绕着这个灯台,Z公爵跟Y侯爵好像玩起了捉迷藏一般。Z公爵不断地刺,Y侯爵总是往后退几步。一追一躲,全是围绕着这灯台,一圈又一圈。

  其实,他们两个的动作都很小心翼翼。因为他们都不想让灯台倒,都不想起火,也就是都还不想同归于尽。Y侯爵就是看中了这一点,才选择一直在这里躲。不过,这就使得一切看起来很玄乎,感觉灯台随时会倒。

  不再纠结于此灯台,Y侯爵离开了一点。Z公爵朝他脚上砍去,他及时地跳了起来。

  当初,Y侯爵第一次来Z公爵的城堡。那时他们就玩儿了比剑。他们在花园里,一直绕着一棵树追来躲去,好像在树下玩捉迷藏。后来Y侯爵离开了一点,Z公爵朝他脚上砍去,他及时地跳了起来。地上的花草则被砍中,溅到空中,如同花和草组成的旋风,十分绚丽,十分好看……

  现在,Y侯爵跳开后,Z公爵继续去追。此时,Z公爵已经追上了。Y侯爵接了几招,他一边接招,一边往后退。不断地听到剑与剑碰撞的声音。

  退了好久,一直退到了墙边。Y侯爵赶紧躲,Z公爵的剑就插在了墙上。“Y侯爵,你怎么这么弱,一直在躲。”Z公爵说。

  “那你也一直没刺着啊。”Y侯爵说。

  当初,他们比剑的时候,Y侯爵因为比较弱,所以一直躲,一直往后退。一直退到花园里的一棵树边,Y侯爵才赶紧躲开,Z公爵就把那棵树砍倒了,弄出很大动静儿来,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。

  “Y侯爵,你怎么这么弱,一直在躲。要进攻懂吗?不要让局势一直被对手掌握着。”Z公爵说。

  “可是公爵大人,您也一直没刺着啊。”Y侯爵说。

  “我这是在让着你啊。”Z公爵说,“我要是不让着你,你早比不下去了。”

  ……

  现在,Z公爵还是在进攻。一段时间之后,Y侯爵就不见了。这让Z公爵有些疑惑。他提着剑,慢慢地走着,想找出Y侯爵。

  原来,刚才Y侯爵跑得稍微快了一点,就趁机去了秘密通道,跑到上面的地方去了。此刻,他正俯视着Z公爵。计划着突然跳下去。

  Z公爵举着剑,非常缓慢地走着。他的直觉告诉他,Y侯爵就在附近,可是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儿,就是看不见。“Y侯爵,你给我出来!你这个坏东西,我知道你就在附近,听到没有?”Z公爵不断大声地喊着,“你不是要跟我决斗吗?那你有本事就出来啊!”

  Y侯爵看着不断找他的Z公爵,心里愤怒极了。而且,Z公爵还这样喊他,更让他感到无法容忍。他紧紧地盯着Z公爵看,心中百感交集。

  突然,又有一些能量被削掉,Y侯爵感到疼痛难忍。他好想大声地叫,但是现在不允许他这样做。他就只能忍着,非常艰难地忍着。依然紧盯着Z公爵的他,眼神更加愤怒。

  不久,疼痛过去。在Y侯爵所处的这个地方,装着很多水,是为了在聚会里口渴的时候用。Y侯爵提过来一桶水,看准时机,全部倒了下去。

  Z公爵发现上面有些动静儿,就赶紧往后退了几步。果然,水哗啦啦地流下来,看起来会让人感到惊吓。因为及时躲开,所以没被淋到。Y侯爵也突然跳了下来,稳稳地落在了地上,然后向Z公爵发动了进攻。

  因为在刚才的时间里,Y侯爵已经休息过来了。所以现在,他的进攻异常地猛。Z公爵被逼得往后退,不断地接招,感觉有些无力了。

  当初,Y侯爵快要比输的时候,他突然不见了。Z公爵感到奇怪,只好慢慢地寻找Y侯爵。

  原来,Y侯爵窜到了树枝上。他俯视着Z公爵,静静地观察着。听到Z公爵喊什么“Y侯爵,逃什么啊,真是个懦夫。”,他就想笑。

  Z公爵发现树上有动静,于是往后退了退。一些树叶哗哗地落下,然后Y侯爵突然跳了下来,落地后向Z公爵进攻。

  这进攻非常猛,让Z公爵后退了好几步。这样过了一会儿,Y侯爵的力量又没那么大了,Z公爵就得以反击。过了几招之后,Y侯爵终于认输了。

  这次比剑,就以Z公爵的胜利告终。

  ……

  现在,Y侯爵的力量弱下来了,但还是在对Z公爵发起攻击。Z公爵跑到了一个地方,那里放着很多盆儿。他随便举起一个水盆,向Y侯爵扔过去,这水盆就愣是被剑劈开了。

  Y侯爵向Z公爵扔水盆,也被Z公爵劈开了。Y侯爵扔了好多水盆过去,Z公爵把手中的剑,左一挥、右一挥,从左下往右上挥、从右上往左下挥,劈开了好多。

  该Z公爵反击了。他也扔了好多水盆过去,Y侯爵则把手中的剑,右一挥、左一挥,从右上往左下挥、从左上往右……往右没法挥了,因为Y侯爵的头被水盆砸中了。

  Z公爵冲了过去,Y侯爵招架起来有些费劲儿。最后,Y侯爵还是跑的人,Z公爵还是追的人。

  跑着跑着,Y侯爵又不见了。在这个漆黑的走廊里,有很多魔鬼的装饰、雕塑。一个人走在这儿,会感到有些害怕。神秘而恐怖的气息,纠缠着人。“Y侯爵?”Z公爵喊。他心中的正能量还算强。

  “我在这儿呢!”Y侯爵从走廊旁边的一个房间里突然出来,然后向Z公爵发动攻击。过了几招之后,他又开始跑。后来,他又不见了。

  Z公爵只能再次小心翼翼地走着,警惕偷袭。他走了很长时间,感觉周围越来越黑,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。“Y侯爵,你不要再躲了!”Z公爵喊。

  再走几步,Y侯爵从侧面突然出现,让Z公爵吓了一跳。他们又过了好几招。力量已经不行了的Y侯爵,又想要跑,于是说:“亲爱的公爵大人,来找我啊,来追我啊。”

  “Y侯爵,你怎么总跟小孩儿似的?”Z公爵说。其实他有些时候也跟小孩儿似的。

  “那你妻子怎么跟动物似的,还会咬人呢?”Y侯爵说,“而且,她咬人真的挺疼的。”

  “你还敢说这话,让我好好地教训你!”Z公爵说。

  “那你就先追上我吧。”Y侯爵说。

  不一会儿,Y侯爵又跑得没影儿了。Z公爵只能在这里,非常小心地走,因为不知道Y侯爵什么时候会出来。此时,Z公爵的警惕非常高了。

  Z公爵想了一个办法,他一路砍掉那些魔鬼的装饰和雕塑,边砍边骂Y侯爵,想以此把Y侯爵引出来。

  Y侯爵躲在一个房间里,感觉身上难受极了,他按住胸口,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。听到装饰和雕塑摔到地上的声音,还有Z公爵那由远至近的骂声,他就明白一切了。“Y侯爵,我都快把你的东西砍完了。你要是还不出来,我就把它们全部砍掉。”Z公爵说。

  忍无可忍的Y侯爵,没有等到Z公爵过来,就尖叫着出来了。“啊,Z公爵,你实在是太可恶了。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。”Y侯爵气愤地说。

  “这样果然能把你引出来。你说的这些话,应该是我说才对。”Z公爵说,“我一直以为,你的欣赏水平跟我差不多,但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没品位,装饰得都是些什么啊。”

  “什么嘛,那些装饰很可爱的。是你不懂得欣赏好不好?”Y侯爵说。

  “不懂得欣赏的是你。你就好好地欣赏我的剑术吧。”Z公爵说。说完,他开始进攻。

  Y侯爵就只好继续跑,Z公爵就继续追。他们跑到了一个放鞭子的地方,那里放着很多的鞭子。而现在的两个人都不需要鞭子。在这个场地里,Z公爵依然在进行着进攻。Y侯爵不得已退了几步之后,就开始使劲儿,开始还击。

  两者真的不分上下。Z公爵半蹲着,一脚扫了过去。Y侯爵跳开后,向他猛地刺去。他接了几招,没想到反被Y侯爵给踢倒了。快速地站起来后,成为了应该跑的人。

  Z公爵就跑,Y侯爵就追。他们到了一个地方,是专门绑撒旦教的祭品——其实都是人——的地方。Z公爵抓着一根绑祭品的绳子,双脚离开了地面。Y侯爵去刺他,他就跳到第二根绳子上。而这时,第一根绳子被Y侯爵抓着了。

  在绳子上的Y侯爵,伸出胳膊,要去砍第二根绳子。Z公爵赶紧跳到第三根绳子上。Y侯爵就跳到了第二根绳子上。

  Y侯爵向前去刺,Z公爵把胳膊往后一挥,就用手中的剑挡住了刺过来的剑。

  Z公爵跳到第四根绳子上,Y侯爵跳到第三根绳子上。Y侯爵接着去刺,Z公爵扭过头向后看去,在空中跟Y侯爵过招。

  他们这样过了好几招,所在的两根绳子不断摇晃。Y侯爵是向前使劲儿,所以他的动作看起来有股酷劲儿。Z公爵是扭过头,向后用力,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一些别扭,但也正是这种难度使得他看起来很帅。

  Z公爵跳到第五根绳子上,Y侯爵跳到第四根绳子上。Y侯爵继续去砍,这次他把第五根绳子砍断了,好在Z公爵于最后时刻跳到第六根绳子上,所以没事儿。因为第五根绳子已经砍断了,已经没有了,所以Y侯爵就不能往前跳了。

  Z公爵想,如果这个时候他到地面上,Y侯爵还是会威胁到他,因为并没有拉开多大距离。所以,他跳到了第七根绳子上。他觉得,这样就已经离Y侯爵很远了,应该没问题了。可谁知Y侯爵使出非常大的力气,从第四根绳子跳到第六根绳子上,越过了中间的已经不存在的第五根。这样,两人的距离又缩小了。“本来右手就被废,还要这么用力地抓绳子,我简直是在创造奇迹。”Y侯爵说。

  前面已经没有绳子了,Z公爵和Y侯爵都下到地面上了。他们离开了这里,Z公爵还是跑,Y侯爵还是在追。

  他们到了另一个场地。Y侯爵的攻势很猛,Z公爵不断往后退。Y侯爵踢了一脚,不过没踢着,因为Z公爵往后翻了个跟头。接着,Y侯爵刺了好几下,Z公爵都是用跟头躲过的。这样,Z公爵就连着翻了好几个跟头。

  Z公爵站定的时候,Y侯爵念了一段咒语,以为使出法术,就能让Z公爵站不稳。他怎知Z公爵也念了段咒语,把他的法术挡住了。“Y侯爵,虽然我没有系统地学过魔法,但对魔法还是有所了解的。”Z公爵说。

  “少废话,接招。”Y侯爵说。他再次发动了攻击。

  在长长的走廊里,在黑黑的过道上,Z公爵努力地跑,Y侯爵奋力地追。

  追着追着,Y侯爵感到有很多的能量被削掉,所以非常非常地疼。他实在难受,就停下了脚步。Z公爵趁机跑得好远了。

  Z公爵跑到了一个特别大的场地。在场地的天花板上的正中间,垂下了一根绳子。这绳子非常大。Z公爵跑到了旁边的梯子上,到了上面的一层。

  这上面的一层,其实就好像是过道,大多地方是墙壁。在过道的边缘,是栏杆。Z公爵扶着栏杆,静静地望了望下面。

  Z公爵抓起绳子,确定能这样荡到下面去,眼神透着一种坚定。

  Y侯爵的那阵疼痛过去,开始没有目标地往前走。他走到特别大的场地里,向四周张望着,寻找Z公爵的影子。

  Z公爵看到Y侯爵过来了,还不断张望着。失去妻子的痛苦在心里涌现,Z公爵感到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。他看准了Y侯爵,认为这样荡到下面去,能一下子砍掉Y侯爵的头。

  看好时机,Z公爵左手紧握绳子,右手拿着剑,越过了栏杆,帅气地荡到了下面。他猛地砍了一下。Y侯爵赶紧后退,就没被砍断头,但是右肩被砍伤了。

  Z公爵到了地面上,松开了绳子。“啊!……Z公爵,你给我死!”Y侯爵对右肩的伤非常愤怒,说不出什么别的了。

  “Y侯爵,今天应该是你的死期。你害死我妻子,不可饶恕。”Z公爵说。他持剑刺向了Y侯爵,Y侯爵勉强能招架几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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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9-5-22 14:56:07 | 只看该作者


  在那个满是尸体的房间,公爵夫人突然睁开了眼睛。原来,她并没有死。因为头部比较容易流血,所以重创之下就流了很多的血,而且她本来就有伤,所以更容易出血了。强烈撞击之后的公爵夫人,忘了很多事情。她好像特别恨一个人,但是忘了叫什么了。

  还记得Y侯爵的样子,还记得Y侯爵的声音,就是忘了身份和干过什么具体的事儿了。仇恨折磨着公爵夫人的内心,她要找到那个百般欺负、蹂躏她的人,然后将其消灭掉。这样想着,她就站了起来。

  拿起武士的剑,她感觉右手非常疼。这样,她对那个人做过的事好像想起来了一点。忍痛拿着剑,她离开了这个房间,凭着心中的直觉,找寻着仇家。

  走过漆黑的走廊,灯光拉长了她的影子。

  到了一个地上都是水的地方。她感觉支撑不住自己疲惫的身体了,就慢慢地躺了下来。头发碰到了水,这种感觉她很熟悉。

  当初,她在小溪边洗头,就是这种感觉。那时她看到溪水中倒影着一个男子,就看向了对岸的Y侯爵。Y侯爵向她招手,她也招手。

  看到Y侯爵走上小木桥,她的心怦怦直跳。Y侯爵突然出现在她面前,把她吓着了……

  现在,她站了起来,继续走。到了一个都是盆子的地方。这种盆子她很熟悉。

  当初,她就是用这种盆子装满热水,要烫Y侯爵的手。Y侯爵当然不肯把手放进去,她就抓着Y侯爵的胳膊,把Y侯爵的手放进去了。反过来说,Y侯爵就是用这种水盆装满滚烫的水,烫坏了她的手……

  现在,她感到想起很多事情了,头止不住地疼。她扶了一下她的头,然后继续往前走。到了一个有很多雕塑和装饰的地方,其中很多都碎了。这些东西她感觉很熟悉。

  走着走着,来到了一个都是鞭子的地方。她对这些鞭子,有很强烈的、熟悉的感觉。

  当初,狱卒就是用这样的鞭子,不断抽Y侯爵的。Y侯爵也是用这样的鞭子,不断地抽她,逼她干活……

  现在,她拿起了一个鞭子。继续往前走。

  到了一个有几根绳子的地方,那些绳子都是绑祭品的。又到了另一个地方。

  突然,公爵夫人感到身上的伤口非常疼。这种痛感很熟悉。

  当初,Y侯爵疯狂地殴打她,让她痛不欲生。一拳一脚都那么重,都带来令人印象深刻的、难以忘记的伤害。她感觉无法原谅……

  现在,公爵夫人把一切都想起来了。她感觉胸中被怒火填满,仇恨好像在身体中的每个地方。“Y侯爵,你这个大坏人,我知道一切不幸都是因为你!你把我害得那么惨,几次让我差点儿丧命,我饶恕不了你。我要找着你,让一切痛苦都回到你身上,你这个残忍的凶手,应该接受最严厉的惩罚。你曾经让我……”公爵夫人说,“你曾经……你曾经把我……啊!——”

  想起受过的那些害,公爵夫人叫了起来。她的叫声在这个地方回荡着。

  另一边,Z公爵在向Y侯爵发起进攻。因为右肩上的伤,Y侯爵已经难以还击,不断后退。

  Z公爵将左手握成拳头,捶了一下Y侯爵的右肩,然后趁机用自己的剑,把Y侯爵手中的剑打掉。

  这样一来,Y侯爵没了武器。突然,Z公爵把Y侯爵推倒,按在了地上。他们第一次比剑,就是Z公爵赢。此后好几次比剑,大多数胜利的也是Z公爵。“哎,Z公爵,你这是要干什么?你别乱来啊。”Y侯爵说,“人家可还不想呢……”

  “你想得太多了!”Z公爵说,“Y侯爵,你做过的事实在不可饶恕,我要一拳一拳地打死你。”

  Z公爵就开始打Y侯爵,打了很长时间。“这……这太让人难以忍受了,你能不能停下来?”Y侯爵说。

  “等我把你打死了,我就能停下来了。”Z公爵说。

  “这太狠了!”Y侯爵说。

  “那你对人就不狠吗?”Z公爵说。

  Z公爵又打了很长一段时间。Y侯爵咬牙忍受着,心里对Z公爵的仇恨到了极致。打着打着,Y侯爵突然断断续续地说:“她……她……”

  Z公爵一听,起身回头看去。Y侯爵也慢慢地站了起来。

  只见公爵夫人缓慢地往前走着,手中的剑直直地指着Y侯爵。Y侯爵一步步地往后退,靠在了墙上。“Y侯爵,你这个邪教主,你这个恶魔王!你玩弄并杀害我的姐妹,还抽打我、折磨我,百般地欺负我;你背叛并逼迫我的丈夫,还破坏X家族、Z家族。你罪大恶极。”公爵夫人说,“如果这些都算是私事,那你对大家的伤害就更恐怖了。你用似是而非的理论,破坏人们的道德;你用亲身所做的行为,毁灭人们的良知。你杀害的女子无数,你压制的人民无数,你直接害死的人无数,你间接害死的人无数。你血债累累。Y侯爵,我要你的命,我要杀了你,给所有被你伤害的,报仇!你从一开始就想杀我,结果不但没能杀了我,还被我杀,被我灭族。”

  “公爵夫人,你……你怎么还活着?”Y侯爵说,“公爵夫人,对于我来说,才是真的什么也没有,只剩下仇恨了。我早就知道,我努力了那么久,到最后什么也改变不了。除了杀死我恨的人,我不能做任何事了。我才要杀了你,你给我见上帝吧!你害我全家,我想毁了你的身体。”

  公爵夫人听了这话,用并不算愤怒的眼神,看着Y侯爵,心里很在意这番话。

  “Y侯爵,你真是太邪恶了。看来你除了能杀人,不能做任何事了。”Z公爵说。

  公爵夫人点了点头。

  突然,公爵夫人举起鞭子,狠狠地抽着Y侯爵。“Y侯爵,你该教训!”公爵夫人说。

  Y侯爵挨着抽,此时他觉得公爵夫人像女舞者,像每一个被他害的女子。他开始被他自己谴责,有一种良心的折磨和愧疚感。“我错了!公爵夫人,我知道我错了。”Y侯爵说,“我很难受,我很痛苦,饶……饶了我吧。”

  公爵夫人不理他,继续解气地抽着。她抽完之后,Z公爵说:“Y侯爵,我们必须消灭你。”

  “公爵大人,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。这一切都是误会,误会啊。”Y侯爵说,“尊敬的公爵大人,您能宽恕我对您做过的一切吗?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。”

  “不能。要是这样宽恕了你,我还有什么尊严呢?”Z公爵说。

  “那美丽的公爵夫人,您能宽恕我吗?我虽然对您做出了很多伤害,这很残忍,但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Y侯爵说,“我听说,我们Y家族当初以为,只要让X家族消失,我们就无比地幸福了。谁知道,X家族并没有消失,你还反过来把我们Y家族给灭了。”

  “本来能宽恕你,但我已经宽恕过你一次了,这次就不能了。”公爵夫人说。

  “那好!我只拜托你们一件事:如果你们有了孩子,请你们帮我告诉他,在光明正确的道路上,一定要坚定不移,不要被黑暗所蒙蔽。”Y侯爵说,“从小到大,我父母一直在教我怎么做个强人,从来没教我怎么做个好人。”

  “好的,Y侯爵。”Z公爵和公爵夫人同时说。

  “既然你们两个都不肯宽恕我,我就再试一试能不能杀了你们。我知道我必须得死,生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。”Y侯爵说,“只是,我好恨你们啊!”

  仇恨的感觉就像火,能在身体的每个地方蔓延,能将人的身心灼伤。一旦有,就会想尽办法、不择手段地去发泄。有的时候,这种感觉还挺让人享受。不过若能化解,则能感觉清凉,这才是真正的舒爽、享受。

  Y侯爵握紧拳头,要向Z公爵和公爵夫人打去。举到半空中的时候,突然停住了,不断地颤抖。“怎……怎么会这么疼?”Y侯爵说,“不!不要!啊!——”

  Y侯爵的伤口是靠魔法,才能够不疼的。而他使用魔法的目的,是让自己能杀了Z公爵。现在他杀不了Z公爵,魔法就消失了,那魔鬼也不存在了。他本该承受的疼痛,都回到了他的身上。

  公爵夫人看到女舞者被活活痛死后,曾经捶过他的伤口。刚才Z公爵打了他那么多拳,公爵夫人抽了他那么多鞭。这一切的疼痛他都要经历。

  Y侯爵想起这样的痛苦他带给过很多人,就有一种过意不去的感觉。他的拳头放下并松开了。

  而且,他感觉身体里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。起初他并不在意,但是这种感觉越来越大,以至于当那些微小的疼痛遍布全身,每寸肌肤都很痛苦。因为他的能量被削掉,他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分裂。

  就在这时,有两把利剑同时刺入他的体内。原来,是Z公爵和公爵夫人听他这样大声地叫,怕他会有什么举动,就刺了进去。他对公爵夫人的诅咒,真的回到了他的身上。

  那两把剑慢慢地深入,Y侯爵的表情看起来痛苦极了。Z公爵和公爵夫人坚定地看着他。

  伤口的疼痛,撕裂的疼痛,异物刺入的疼痛,还有良心的谴责,对世界的仇恨,都同时折磨着Y侯爵。看到他的样子,公爵夫人抿住嘴唇,两边的嘴角翘起来。

  这个笑容,让Y侯爵想起了很多很多。突然之间,他好想拥有公爵夫人啊。要是他还能活着,他一定要把公爵夫人娶走。

  最后,在极度痛苦之下,Y侯爵结束了他悲剧的一生。由于他是站着死的,所以出现了盎格鲁人欲望的现象。

  Z公爵和公爵夫人快速地对视了一下,然后一同望向Y侯爵,并同时拔出剑。Y侯爵就倒地了。

  公爵夫人静静地看着倒地的Y侯爵,看着那最后的、夸张的、极度痛苦的样子。她说不出话来,通过Y侯爵的表情,她能知道她的这个仇敌死时有多么难受。“Y侯爵,一切都结束了。”公爵夫人心想。

  Y侯爵,这个魔王的故事,已经结束了。他有过对正义的虔诚的信仰,却因为一些现实中的情况,走到了邪恶的那边;他有过无比光明的前程,却因为一时的不满,走进了黑暗的世界。他不知道,批判不意味着失望,改变不等于要抛弃;他只知道,不强大就会被欺。坚信弱肉强食的他,因为不得人心、不顺天意,到底是成了那弱肉。从小就明白不能只看表面的现象,是特别有必要的。

  Z公爵指了一下Y侯爵的尸体,然后对公爵夫人说:“他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,已经死了。给你解恨了吧?”

  公爵夫人点了点头。

  突然,公爵夫人感觉身上特别特别得疼,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。实在忍受不了的她,疼得倒了下去,失去了意识。

  Z公爵赶紧扔下剑,抱住公爵夫人的腰。“亲爱的,你怎么了?你为什么这样了?”Z公爵不断地说,“亲爱的,你快醒来吧。你不要吓我啊。你快醒来吧……”

  公爵夫人这一倒,就倒了很长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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